轩辕微变 轻变


但从2008年之后,中国经济经过N轮刺激,已经练就了抗调控体质,这些手段的边际效应越来越弱,才导致了两个部门的相互甩锅。

在过去十多年,全球经济经历了三轮经济下行:2007-2008年的金融危机、2012年欧债危机、2014-2015年受商品价格拖累导致的贸易萎缩。

与之对应,发达国家相继进行了三次货币宽松,不断印钱撒钱,这些货币宽松越来越不管用,于是政府又将目光放到财政政策上[2]。

2016年之后,美、欧、日等国家陆续开始了扩张性财政政策,直接的后果就是政府债务的高企。

如下图所示,美国政府债务/GDP目前已经逼近二战时期的高峰,日本政府债务/GDP已经远超二战时期的高点。

在过去一百年里,全球政府债务水平最高点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战争时期债务高企可以理解,毕竟组建军队、采购武器、运输军火,都需要政府负债。

然而在当下的和平年代,全球政府债务水平逼近二战时期高点,并且毫无疑问的是,这个高点将在未来2~3年内被突破。

放了这么多水,借了这么多债,并没有提振全球的需求。

在过去十年,“缺需求”始终是摆在各国政府面前绕不过去的坎,货币和财政手段虽然从表面上解决了数次危机,但并没有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反而给金融市场造成了许多隐患。

继续走老路会引发什么副作用,没有人知道。

总结一下,全球经济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全球经济增速跌到了百年以来的第三个谷底,第五次康波萧条期已经开启;二是全球政府们熟练操作了一个世纪的调控手段,已经不怎么凑效了,我们动用了前所未有的货币和负债,却始终无法提振总需求。

这种世纪一遇的变局,既会改变一个国家内部的经济、政治和社会格局,也会影响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贸易、外交和地缘关系。

我们先对国家内部的冲击说起。

02暗流涌动:当电梯不再向上运行当经济停滞,萧条来临,首先冲击的是一个国家内部的经济秩序。

我们先看这样的一个段子:三个人坐电梯,一个在里面原地跑步,一个在里面做俯卧撑,一个在里面用头撞墙,他们都到了十楼。

有人问他们是如何上来的?一个说是跑上来的,一个说是俯卧撑上来的,一个说是撞墙上来的。

这个电梯,就是高速增长的经济和日益泛滥的货币,而那三个人,则是吹嘘自己牛逼的投资大师。

一部高速增长的电梯,会让我们产生很多错觉,并把这些错觉当做常识,比如经济总是增长的、全球分工是不可逆的、钱存在银行是有利息的、买房总是可以抗通胀的等等。

但等到各国政府的货币和财政手段告罄,我们就会发现:昔日那些搭乘货币便利的方法,都在发生变化。

王涵在大师课中,总结了两个这种变化:第一个是赚钱难了,第二个是风险大了。

赚钱变难了:货币超发会导致我们每个人手中能够用来投资的钱变多了,但可投资的标的却没有大幅增长,就相当于越来越多的钱去追逐有限的资产,最终摊薄了每个人的投资收益率。

同时资金泛滥又降低了借贷的需求,银行的存款利率节节下跌,瑞典、瑞士、丹麦、日本等国家甚至出现了负利率。

风险变大了:宽松的货币政策还会导致包括房价、股市等一系列资产价格的上涨,当实体经济增长跟不上资产价格增长速度的时候,风险就会骤升。

就像加足杠杆炒房的人,收入来源无法覆盖贷款利息,假如没有新人来接盘,房价一有风吹草动,炒房者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过去几年,全球已经认识到放水的危害,想要收紧流动性。

但是从数据上看,风险已经积累到了高位。

为了帮助我们理解,王涵将净财富比作一个国家的市值,GDP则是利润,净财富/GDP就可以简单比作一个国家的广义市盈率,目前已经处于历史顶峰,用大白话说就是估值贵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