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冰啸火龙


这些蛋白质,有可能在真实世界被合成。

生物学家菲拉斯·哈蒂布曾说:“Foldit游戏玩家做出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来自纽约的罗伯特·罗格斯基已经有14条设计被选入合成名单,而他的本职工作其实是律师。

从某些方面来看,游戏正在遭受它的至暗时刻——2018年世界卫生组织新更新的《国际疾病分类》中曾专门为”游戏成瘾”设立条目。

而在此之前,网络上流传的游戏成瘾危害,就吓得家长们把孩子送去各种矫正学校。

但实际上,游戏远没有陷入十面埋伏的绝境,至少Foldit没有。

游戏“愤怒的小鸟”开发者曾估计,全球玩家每天花在该游戏上的时间约有2亿分钟。

如果这些时间与关注度能够被利用,将是科学研究上不可估量的能量。

与Foldit齐名的,看起来像俄罗斯方块的游戏EteRNA让玩家们通过组合色块生成各种结构的RNA。

2014年,游戏成果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多达3.7万人的署名作者中,科研人员仅有10位。

高手在民间,主业是仓库跑鞋分类储存员的杰西卡·佛内尔每晚下班后都坐在电脑前创造RNA分子,她曾在EteRNA中排名第二。

Galaxy Zoo(星系动物园)号召网友们看星星,顺便帮科学家们做做星系数据分类。

工作人员最初设想着“哪有人会来玩?”但公众的热情超出预期,网站推出第一天,每小时6万份反馈,暴增的工作量甚至融化了电缆,网站不得不离线。

目前,网站上有记录的“动物园成果”高达221篇,触角也从天文延展到物理、医学、人文等诸多领域。

除此之外,玩法类似“找你妹”的Citizen Sort可帮动物学家们对动植物和昆虫进行分类,看似画图板的游戏EyeWire可通过玩家力量绘制大脑细胞的神经元网络图,观感像极了扫雷的游戏Phylo被用来排列基因染色体……2011年,一个曾让科学家们困扰15年之久的艾滋病病毒逆转录蛋白酶结构难题,10天之内被Foldit玩家们利用集体智慧破解,而这种蛋白酶正是艾滋病病毒在活体细胞中复制和繁殖的重要关键……今年玩家们更是在Foldit平台中从零开始设计蛋白质,经测试,玩家设计的146种蛋白,56种都是稳定的。

科研工作者们梦寐以求能踏上一次的《自然》杂志发稿之路,Foldit和玩家们早已驾轻就熟。

自2008年5月游戏诞生至今,Foldit共登陆《自然》及其子刊55次,或是被生物学论文引用了游戏成果,或是被杂志“特别介绍”。

“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蛋白比原子还多。

想到任何人都能够协助探索这片广阔的可能性空间,我感到很兴奋。

”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生物化学教授、蛋白设计研究所主任大卫·贝克表示。

游戏是另一个世界,游戏创造秩序,文明在游戏中成长,但游戏也与现实连通。

现在,不仅是公民科学游戏,除娱乐外,游戏还被用于教育、职业选择、医疗手术、康复复建、改善女性学习、促进城市规划、反哺科学研究、甚至制定社会政策……普通人、专业学习者、学习障碍者、疾病患者、科学爱好者……都可以找到自己喜爱的游戏。

虽不如国外发展成熟,但在国内,人们也开始有意识地探究游戏的正向作用。

今年,我参加了一场游戏论坛,专门讨论如何实现游戏的严肃功能承载。

这种方向在国内尚算冷门小众,参加者不多,但难得有想法的人聚在一起,有从头讲自己的科学游戏设计思路的,有分析如Foldit之类的成功游戏可借鉴之处的,还有贡献游戏文化元素设计、应用场景建议的,气氛热烈。

直到话筒传给一位中年大叔。

大叔抖抖西装外套站起身来,清嗓两声中气十足“咳咳,游戏这个东西耽误时间、费眼睛费钱还影响学习,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搞游戏,我是坚决不会让我儿子玩游戏的,绝对不行……”现场一片沉默,大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