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冰雪


你的选择不仅会影响眼下的故事,也会影响到整个故事的终幕。

通过这一设定,戴夫成功实现了各个章节与整体叙事的统一,确保玩家在故事中做出的每一个选择,各有其意义。

刚读研,我就发了篇Nature。

要问有什么经验?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打了打游戏。

没谦虚,没骗人,没做梦,这是真事。

2019年6月,国际学术顶级期刊《自然》杂志发布了一篇关于蛋白质设计的论文,一眼扫过去,和各国顶尖科学家一同署名的,还有“Foldit Players”——Foldit游戏的玩家们。

虽然是第十五作者,还是和七十多万玩家共享一个署名,但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是我作为一个文科生离《自然》最近的时刻。

Foldit游戏玩起来并不难。

电脑屏幕里,有一团盘根错节的玩意儿,像形状怪异的“藤蔓”。

而我要做的就用鼠标点击、拉动、拖拽、旋转它的枝干与枝叶——太近了往外拉拉,太远了往近靠靠,或者转动下换个角度。

玩起来像在线捏3D版橡皮泥。

随着“藤蔓”的结构调整,游戏界面上方的得分栏也在实时变化。

分数是最直接的反馈,得分变高就证明刚摆弄对了,反复尝试着直到达到某个临界分值,界面撒花,顺利通关。

这款游戏由美国华盛顿大学计算机系和生物学系联合开发,好玩、操作简单、也不需要什么高深的生物学知识,但可用于蛋白质结构预测与设计,服务科学研究与人类未来。

是的,我所面对的扭曲“藤蔓”,就是人类生命活动的承担者——蛋白质。

它“如何扭曲”决定着它将承担具体何种功能,因此掌握了它的扭曲密码,就掌握了它的工作秘密、它与药物作用的关键,就可能预测出蛋白质结构、人工设计出更好的新蛋白质,来预防或治疗包括艾滋病、癌症、阿尔茨海默症在内的多种疾病,帮人们躲开一些来自死神的镰刀。

但“藤蔓“扭曲的方式千差万别、极为复杂,且现今无法被科学直接测量出,从原理倒推结构又需要大量的计算,用来处理海量数据的计算机算法还不太会解3D立体几何题……不过别担心,该我出场了。

当我们这些散布于世界各地的玩家们在电脑前轻松自在地玩着游戏时,实际上都在潜移默化地为科学作出贡献:让个人计算机也加入科学家们的科学计算,直接利用人脑天生的三维能力“捏”蛋白质,还顺带着让正“蹲”在电脑里围观游戏直播的人工智能,和人类学学空间想象,改善自身算法,早日发挥更大作用。

作为一个低水平玩家,我常卡死在游戏里不知该如何通关,这时就要去论坛里找找灵感——“黄曲霉素怎么解?怎么隐藏疏水基团,有人交流下吗?”而对于高水平玩家,世界玩家排行榜让他们兴奋,“一觉醒来发现世界排名掉了好几十,还不奋起直追?”于是大家争着赛着刷新游戏分值,也刷新出更优秀的蛋白质折叠方法。

这些蛋白质,有可能在真实世界被合成。

生物学家菲拉斯·哈蒂布曾说:“Foldit游戏玩家做出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来自纽约的罗伯特·罗格斯基已经有14条设计被选入合成名单,而他的本职工作其实是律师。

从某些方面来看,游戏正在遭受它的至暗时刻——2018年世界卫生组织新更新的《国际疾病分类》中曾专门为”游戏成瘾”设立条目。

而在此之前,网络上流传的游戏成瘾危害,就吓得家长们把孩子送去各种矫正学校。

但实际上,游戏远没有陷入十面埋伏的绝境,至少Foldit没有。

游戏“愤怒的小鸟”开发者曾估计,全球玩家每天花在该游戏上的时间约有2亿分钟。

如果这些时间与关注度能够被利用,将是科学研究上不可估量的能量。

与Foldit齐名的,看起来像俄罗斯方块的游戏EteRNA让玩家们通过组合色块生成各种结构的RNA。

2014年,游戏成果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多达3.7万人的署名作者中,科研人员仅有10位。

高手在民间,主业是仓库跑鞋分类储存员的杰西卡·佛内尔每晚下班后都坐在电脑前创造RNA分子,她曾在EteRNA中排名第二。